成长碰落的光阴

(资料图片)

“咚”的一声响把我从沉睡的梦里拔出来,我变得迷迷糊糊。是老鼠钻进了家里,还是手机掉到了地上?我睁不开眼,平躺在床上,努力想着这声音的来源。若老鼠进家里翻箱倒柜,那也是窸窸窣窣的声响,而手机也不会平白无故掉地上,即使是掉地上,那也应该是轻盈的一声。

我翻了个身,准备继续我刚才不知梦见什么的梦,其他的事等早上起床再说。但那一声沉沉的声响执拗地回响在耳边,回荡在心里。那声音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。

记得我小时候,睡觉不老实,梦里听见自己摔到地上,发出沉沉的一声“咚”,然后就听见父母起床捡孩子的声音。后来,我长大了,有了自己的孩子,我也变成了那个在夜里起床捡孩子的人。

原来是这样。我心里猛然一惊,翻身起来。不开灯,借着窗外透进屋里的光,即使是惺忪的睡眼,我也能看清躺在地板上的是谁。我还像从前一样,伸手将孩子抱起,却发现这只是自己的想象。我根本抱不动她,连拖带拽都似乎动摇不了一点。

我轻声唤着孩子的小名,她迷迷糊糊应了我一声,自己爬上了床。透进屋里的光映着孩子长长的身影,在岁月悄无声息地流淌中,她早已从冬瓜一般的大小,长成了和我差不多一般高。

前几天,暴雨浇注在办公室的窗外,让没带伞的我措手不及。那雨滴重重地捶在雨棚和窗台上,也漾起了我心中的焦急,只因为孩子一个人在家里。尽管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孩子,但她终究还只是个孩子。可能是见早已过了下班时间我却迟迟未归,孩子打来电话,还没等我问她是不是饿了,她却问我,是不是没有带伞?又告诉我,她要来接我回家。看着人们隐进了如鞭抽打的雨里,我放心不下,叮嘱她在家里等我。我冒着雨跑回了家,一进门,桌上就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。温暖一口一口进到我心里,那个曾经只知道哭闹的孩子原来已经长大了。

有人说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,但在这越来越不可爱的过程中,孩子总给人不期而至的感动。那些悄悄逝去的光阴,早已变幻为成长的印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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